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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非也，非也。”山鬼抬手将颊畔碎发拢到耳后，如昼火光里她的眉眼显得愈发娇艳，指上的扳指则闪烁冷光，让崔颖的眼神闪烁了一下。
山鬼笑着表示，在庙宇里上香还是蛮有用的：“至少你们现在还可以选择一种自己的死法，由我来执行。”
“我可以选择老死么？”柳依依问。
山鬼冲着柳依依哼笑一声表示提议驳回。
崔颖眼尖的看见她袖间有寒芒在闪烁，便知道她皮面上虽是笑着，口里的话并不作假，微笑的死神或许现在就是形容她最精准的词语，不论是保命也罢夺物也罢，崔颖向墓道里唯二能打的小伙伴，鲛人，比了眼神，鲛人立马会意，脚底下踩出猫儿似的轻悄步子。
山鬼觉察他对自己的意图，啧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，纤细白皙的手从袖间抽出来一柄细长锋利的剑，剑锋指向鲛人鼻尖：“就算你曾经有恩于我，我也不会留下你的性命，深海你有你的规则，但这儿是我的地盘，我也有自己的规矩。”
“擅闯者死。”
山鬼话音刚落，鲛人身影虚虚一晃，眨眼间便出现在山鬼身后，短刀刀刃闪着闪光往山鬼脖颈刺去。山鬼皮面上并不曾露出惊慌神色，微微侧身，抬手去挡鲛人的短刀。
山鬼手里的剑剑身很细，其宽度甚至只有两指，虽说它看起来脆弱易折，实际上质量却坚韧无比，鲛人这波攻势推下去，只让它上边多了道不起眼的划痕。
鲛人一脚踹向山鬼腰间，山鬼却在他腿碰到自己之前手勾到他脖颈上，借力往上一跳，整个身子攀附在鲛人身上。
山鬼皮肤苍白，却又穿着大红色的衣服，乍动作时，衣领微微开了道口子，更衬得妖娆美艳。
柳依依看得牙痒，凝神暗暗握紧了手里的短刀，目光一转她瞧见崔颖愣愣站在原地，有些恼：“大兄弟你干看着良心不会痛吗？”
崔颖回过神来，见鲛人仍与山鬼纠缠在一起，赶紧冲进去加入战局。
作为队伍里毫无缚鸡之力的两名队员，慕言和柳依依凑在一起，在保持安全距离的情况观看战况。
山鬼渐处下风，但不见她皮面上有惊慌失措的神色，她手里的招式跟任何人的招式都不同，普通人打架出招的时候至少会给自己留一丝余地，但是她动作间像个不怕死的疯子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。
山鬼又一次攀上鲛人肩膀，被崔颖一剑刺伤，她口里低低发出嘶鸣声音，为了躲避再次刷过来的剑招，狠狠把自己摔到地上，险险躲避到墙角。
山鬼伤处在肩上，心口往上一点的地儿，当时倘若不是因为她及时躲避，或许崔颖的剑刺的就不是她的肩膀，而是心口了。她用手捂住伤处，但仍旧有刺眼的猩红颜色从指缝间溢出来，她咳了血，发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仍在咄咄逼人的那两位。
稍稍往后退了退，她眯眼笑着，纤细白皙的手按在墙上某块地方，霎时间有诡异的轮盘转动声音在墓室中响起，墙壁里出现无数泛着寒光的箭孔，然后万箭齐发。
鲛人第一时间放弃了对山鬼的追杀，闪到柳依依身侧用身子护着她不受利箭袭击，慕言反应快，寻了边上一块地方躲起来。
待万箭落尽，尘埃落定的时候，几个人再一抬眼，山鬼已经不知所踪，只留下原地里一块殷红血迹，似红梅盛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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